花了不少時間,把三十多年前在 鄧鏡波學校讀書時的舊照片找出 來,仔細辨認相中人。其中一張 是當年在旺角運動場舉行陸運會 時拍的。我參加跳高比賽,擊敗 所有參加的同學,奪得一面金牌。 當時一定很開心。領獎後,還把 金牌掛在胸前,好不威風。我要 把這面獎牌找出來。收藏在什麼 地方?怎麼找不到呢?明天接受 同學訪問時,拿甚麼給他們看呢? 有點失落和無奈。幸好我還保留着很多珍貴的舊照片,其中有跟 老師一起照的,這是鍾鐸民老師, 這是教英文的李廣雄老師,這是 雷炳林老師 …… 引發出很多回想 的,是一張學校足球隊合照,有 方志宏老師、陳景兒老師和何家 寶師兄,何師兄當年是甲組球隊 流浪的球員。我要把這些照片逐 一掃描到電腦裡,明天可以跟大 家分享。
讀小學時,我已經愛上了足球。
我們雖然畢業了三十多年,但當 年的同學仍有保持聯絡,更組織 了一支足球隊,也會在假日回校 踢波。年紀大了,但我們仍會組 隊參加比賽,而足球已經成為維 繫彼此間友誼的一種活動。也許 這是天主的安排,我對足球的喜 好,跟我入讀鄧鏡波學校有着密 不可分的關係。我第一次進入鄧 鏡波學校,就被她兩個大球場吸 引着。當時我跟媽媽和哥哥說, 升中時,我一定要入讀鄧鏡波。 1975 年,我參加小學升中試,可 惜沒有獲派到鄧鏡波來,當時我 真的很失望。我再一次跟媽媽、 哥哥說,我很想入鄧鏡波學校讀 書,於是媽媽幫我報名。考入學 試那一天,真的很多人。考完一 節,放小息時,只見兩個球場都 是人,人山人海,競爭激烈,看 來能考取的機會不大。我被取錄 了,真的喜出望外。我被編入英 文工業部,家人也替我開心。在 以後的日子裡,我可以正式在這 兩個大球場踢波。
只要當天有體育堂,我們帶備「波 衫」,在早上 7 時前回到學校,立 即開始第一場足球比賽,踢得「身 水身汗」,上課時要在課室裡「蒸 焗」,陣陣汗臭味也就無所謂了。 小息時,也會到球場上踢上一兩 腳,過過癮,也是開心的。中午 趕快到食物部午膳,為的是爭取 時間踢波,換來整個課室充滿酸 餿味,真不好受。放學後,第一 時間趕到球場,又要展開當天最 後一場激烈的足球比賽。這就是當時一天踢四場波的歷史紀錄。 說來奇怪,真不知道當時我們那 來的體力,踢了四場足球,竟然 不感到疲累。但是有一次上體育 課,被方志宏老師罰「鴨仔跳」, 在 A 場由一面的龍門跳到另一面 的龍門去,來回跳了一次,明天 早上起來,兩腳肌肉痠痛,無法 站立,更不用說走路了。
當時星期三下午不用上課,是我 們最期待的一天。如果碰上有司 徒柏修士教的工業繪圖課,我們就很怕。不是怕司徒柏修士兇巴 巴的臉孔,而是怕上午不能把繪 圖畫好,下午要繼續畫,無法到 大坑東足球場進行校隊訓練。如 果因為要繪圖而耽誤了足球校隊 訓練,我當然很憤懣。司徒柏修 士對同學畫的工業繪圖要求非常 嚴格,我在班上工業繪圖的成績 只屬中等,會考時,我很快就畫 好了,竟然取得 A 級,其他成績 上等的同學更不用說了。有人說 當年會考工業繪圖全港取得 A 級 的人數,鄧鏡波佔了三分之一。 是否真的如此,我不敢說,但當 年我們學校的工業繪圖水平,在 司徒柏修士教導下,真的很高。 今天回想起來,司徒柏修士的嚴 厲要求,讓我們學懂了守紀律, 做事認真,對自己有要求。這原 則影響了我的一生。
我唸書時的校長兼院長是華近禮 神父。一個星期六下午,我們如 常回校踢波,當時華神父穿着一 襲白色的神父袍和一雙涼鞋。不 知是否一時興起,他走到足球場
來,跟我們一起踢波。你們可以 想像當時華神父白袍飄飄的樣子, 在球場上跑動,多麼灑脫。快 40 年了,當時的情景仿如昨日。他 很親切,我知道華神父關心每一 個同學的生活和需要,這是慈幼 會神長和修士對青年的奉獻。
讀書時,星期六和星期日,我們 都會回校踢波,真的很開心。我 發覺學校原來是不關門的,一星 期七天,每天都打開門,歡迎我 們回來。直到我畢業後,轉到一 間官立中學讀預科,我才體會到 鄧鏡波學校給我「家」的感覺。在 官校,放學後,過不多久,工友 會熄燈關門,全部學生都要離開。 星期六和星期日,如果沒有學校 活動,學校就關上大門,似乎不 歡迎學生回校。這跟鄧鏡波學校 全然不同,只是當時身在福中不 知福。學弟們,要好好珍惜「波記」 給你們的歡樂。
我跟後來的校長馮定華神父是 F.1 至 F.5 同學,後來又在同一間官校 讀預科,前後做了 7 年同學。再 加上我們住在同一個屋邨──坪 石邨,差不多每日一同返學,一 同放學,整天都見面,感情很好。 後來知道他得到聖召,加入了慈 幼會,當了神父,還回到母校做校長。我很尊敬他,又為他高興。我們走的路雖然不同,他獻身給 教會,我從事商業服務,不過我 們在小時相識,那份感情是真摯 的,是親切的。
我到澳州升學,讀的是電腦科學。 回港後,加入了 IBM,起初做一 些與電腦技術相關的工作。IBM 是一間國際性公司,我們會嘗試 到不同部門工作,了解公司的日 常運作。幾年後,我轉到銷售部 門,主要的客戶是金融服務行業, 例如:匯豐銀行、渣打銀行和中 國銀行。今天的銀行業非常倚重 電腦系統,絕對不容有失,比方 說,銀行的櫃員機電腦系統有故 障,客戶不能提款、存款和過賬, 明天一定會成為報紙的頭版。我 們要即時處理,盡快解決問題, 使銀行的運作回復正常。
2000 年的千年蟲事件,總算平安 度過。事後有人批評電腦資訊界 是否誇大了千年蟲的破壞力和危 害性。其實,在一年多前,各大 銀行和機構,在電腦方面都做了 很多保護和改裝的工作,更進行了無數大小不同的測試,要確保 一切運作正常。當年,我經常要 跟客戶開會討論應變措施,調動 公司龐大的資源和人力,做好多 手準備。世紀交接的那天晚上, 我和同事跟匯豐銀行的高層留守 在銀行裡,監測着電腦的運作, 直至無事發生,大家才鬆一口氣。
無論你將來從事哪一個行業, 擔任哪一個職位,你必然會遇到 不同的問題或困難。你不要逃避, 反而要面對它,更要把困難看作 挑戰。從我多年來的工作經驗, 我體會到平日要裝備好自己,因 為任何事故發生,都不會預先告 訴我們,讓我們有準備。我們先 要識別問題,再調動公司的人手 和資源,運用平日積累的工作經 驗,即時處理,盡快解決。我深 信只要肯努力,肯付出,一定有 收穫。
從事的業務不會永遠一帆風順, 你會有很多競爭對手,只要你停 滯不前,對手就會搶奪了你的市 場,所以你要認清自己的工作目 標,以負責任和進取的態度,不 斷為客戶提供更新、更優質的服 務。讀書和工作一樣,只有專注 和不斷求進步的精神,才能讓我 們取得好成績。